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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的黑啤酒還有夏日的炸豬肘

2023-08-07 19:47:27來源:嗶哩嗶哩  

“這太陽也太大了...不過好在放暑假了,我真的巴不得直接把飛機降落在我的床上”


(相關資料圖)

我透過耳麥聽著耶格一路的抱怨,從訓練空域返回的路上,刺眼的陽光無時無刻不炙烤著我們每一個人,沒有了訓練時的緊張,這陽光仿佛也被放大了好幾倍。

“嘿漢斯,暑假有什么打算嗎,我和耶格打算去找個地方露營,釣釣魚打打獵,沒心沒肺每一天!”

約納是編隊的開心果,無論何時何地總是能讓大家放松一些,哪怕是比賽中最緊張的環(huán)節(jié),耶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用故作嘲諷的語氣說道:

“你算了吧,別人漢斯可是有“那位”的啊”

我一聽到這話就知道一輪陰陽怪氣的數落就要來了,而我就像是剛剛投完彈的斯圖卡遇見了高空沖來的P-51一樣,毫無反手能力,只能如尾炮回擊一般無力的說:

“誰啊,喂,我說你們幾個是不是閑著慌”

“小小的花兒開在荒野上~她的名字叫做艾麗卡~”

這時隊里平時最沉悶的盧卡這時居然帶頭唱起了歌,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上次聯(lián)誼會邂逅了那個白發(fā)的丫頭之后,這首我們從小就學唱的軍歌,在我耳邊就有了另一種味道。我抬起頭本想從后視鏡看看這三個可惡的家伙,可是猛的發(fā)現我的臉居然紅了起來,雙手隔著皮質的手套用力的捏了一捏操縱桿,心里默默地安慰著自己,或許這是太陽曬的吧,但是心底深處的那股念頭,已經安耐不住的開始蔓延,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那個脾氣火爆的丫頭,似乎確實有一種魔力,讓我每次回想起那次相遇總是能有一種愉悅的感覺,在引擎的轟鳴和耳麥里不斷傳來的慘絕人寰的歌聲中,一艘碩大的航母出現在了地平線上,我清了清嗓子,示意編隊無線電肅靜,隨后說起了那句象征著一個繁忙的學期結束的話:

“塔臺塔臺,這里是海森堡空軍學院033編隊,四架BF190空中截擊考核完畢,請求降落”

“塔臺收到,降落請求已被接受,請于二號跑道降落?!?/p>

一聽到這句話,耶格和約納已經忍不住的歡呼起來,并且開始暢想著輕松的暑假生活了,一系列熟悉了無數遍的進場程序后,飛機結實的降落在了跑道上,我摘下了飛行帽,脫掉了手套,看了看座艙,也不由得為自己本次考核卓越的成績所感到自喜,忍不住的笑著摸了摸儀表:

“真是一架好飛機...”

等我從喜悅中稍稍緩過神想打開座艙蓋時,猛的發(fā)現這三個家伙左二右一的站在我的機翼上,盯著座艙里的我,一下子給我看的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我打開艙蓋,把手套一把丟到了約納臉上:

“我說你們三個家伙降落了不去登記成績在這盯著我看干嘛曬色!”

約納牢牢地接住了手套,架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煞有介事的和在身邊的耶格說:

“這小子果然心里有事,難道說我們今年的“蒼穹之鷹”被一個地上爬的鐵烏龜車長勾去了?”

在學院里,確實很多人總是自傲的認為戰(zhàn)車道的那些丫頭們就是低于自己的鐵烏龜,而自己是翱翔于藍天的高貴騎士,但其實不然,換做之前,我也時不時開一開戰(zhàn)車道丫頭們的玩笑,但是這一瞬間我卻有了一股莫名的火氣,猛的從座艙站起:

“你說誰鐵烏龜,她那車可是虎王!虎王!!”

約納和耶格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呆愣了一下,隨后爆發(fā)出了震天的大笑,此時我才意識到上了當,尷尬的捂著臉,沒想到就連平時高冷的盧卡也沒忍住揚起了嘴角,拍了拍手里的手套:

“好好好,我輸了,今晚我請客”

說完這三人一同跳下了飛機,約納左手摟著耶格的肩膀右手搭在盧卡的肩上高聲唱著艾麗卡走向了機庫,留下我難為情的蓋上機蓋,看著地勤科的同學們無奈的發(fā)笑。

做完無趣繁瑣的學期總結以及編隊評分后,太陽已經斜掛在了海平面上,剛剛寫東西時就忍不住的去回想和她在一起時的畫面,也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拿起了手機發(fā)送了一則“你們放假了嗎”的消息,等回過神時已經點下了發(fā)送,我走出房間閉上眼,伸了個懶腰,感受著海風伴隨著大陸上特有的綠植香氣輕柔的劃過臉龐。學院艦拉出了兩聲悠長的汽笛聲,意味著艦船科的學員們也完成了最后一門考試“靠岸停泊”,暑假正式開始了!宿舍區(qū)爆發(fā)出了一陣巨大的歡呼聲,這些在海上漂泊了幾個月的少年們終于可以回家和家人團聚享受假期了,家在陸地上的孩子們拉著行李飛速的沖向了登陸區(qū),而那些運氣稍微好一些的孩子,家在學院艦上的,則是背著包輕松的結伴著往家走,在橙黃的夕陽下無不洋溢著青春的芳香。

我看著形形色色的同學們,也被他們的喜悅所感染,享受著釋放了壓力后的多巴胺,我回到房間,四周看了看,拿起了床上的手機打開了屏幕,一種失望的感覺傳來——沒有她的消息。就當我打算放下手機接受自己多情的現實去酒館和約納暢飲一番的時候,手機一陣震動,隨后是蹦出的一條語言消息:

“轟轟轟....我剛剛考完試在回車庫的路上..轟轟轟...我們放假了,你們呢...轟轟轟”

我聽著炒雜的引擎聲中她的聲音時,不由得安心了許多,一種踏實的感覺令我心曠神怡,我迫不及待的想回復語言消息,可是一想到她那那么吵,還是按耐住了自己馬上想說出的一大堆話的,慢慢的打字回復:

“我能來找你玩嗎,就像上次那樣。”

我點下了發(fā)送,心里不由得忐忑的胡思亂想,比起在空中被咬住六點,此時給我的心理壓力或許更大一些,好在沒有多久,她就回復了:

“好啊”

短短的兩個字,讓我懸著的心落了地,隨后是抑制不住的移動,甚至于我想大聲的喊一嗓子,連忙拿出了衣柜里的行李箱開始收撿東西,這時房間門傳來了敲門聲,我深呼吸了一下收拾起了剛剛的激動,打開了房門,約納和耶格穿著校服的內襯一副輕松寫意的模樣看著我,而盧卡也難得的穿上了一套休閑的常服,換上了一條卡其色的東非短褲,我看了看身后床上的行李箱和撿到一半的行李,剛想解釋,約納卻遞上了一張米黃色的卡,我驚喜的接過“起飛批準卡”,看向了盧卡,盧卡只是紳士的笑著點點頭:

“去黑森峰的末班車20分鐘前就已經開了。三號跑道,,暑假愉快?!?/p>

耶格舔了舔舌頭,輕輕的用手肘頂了頂約拿的肩膀:

“這可是極為罕見的雙座109,我和約拿想借去釣魚的,但是盧卡不給,你要好好珍惜啊,這在飛機界可以說是梅賽德斯了”

我當然知道這架飛機的含金量,要不是盧卡是貴族家的大少爺,一般人也只能在航站里看到它的身影,我一時語塞,即有馬上要見到她的激動又有不能和兄弟們在暑假的第一個夜晚暢飲的愧疚,耶格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

“走了走了,再晚就只能坐吧臺了”

我看著三人走下樓梯的背景,心里為有這三個好兄弟而感到慶幸,然后看了看手里的卡,又是一股興奮涌上來,迫不及待的撿好了行李,在樓下蹭了地勤科同學的卡車一路飛馳到了跑道,把行李箱放在后排座椅固定好,鉆進駕駛艙,看著儀表上象征著盧卡家族的家徽,默默的感謝了一番之后,啟動了引擎,朝著月亮的方向加速起飛。

當我降落在黑森峰學院艦的跑道上時,就連塔臺上的人都跑了過來和這架飛機合影,而我只能尷尬的陪襯,好像是她們把我當做了貴族的大少爺似的,不過這種感覺也確實不錯就是了。我走出機場,找了一輛車就去到了酒店把行李放好,隨后弄了一輛共享自行車騎到了黑森峰學院的大門,我停好車看著這自行車,感覺怎么是巴黎流行的款式,黑森峰學院大門的紀檢部看到我,抬了抬手里的MP40:

“喂!閑雜人等遠離!”

我回頭看向了燈光照射來的方向,舉起了手:

“我是來...”

我還沒來得及自報家門,那群紀檢部里一個看起來像頭頭的女生推了推眼鏡,直直的看著我校服胸前的“蒼穹之鷹”勛章:

“喲,這不是海森堡空軍學院的少爺們嗎,來我們這有啥貴干啊,我們是女校,你想進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這勛章我覺得不錯”

隨后就伸出了她那戴著嘿皮手套的手,我吃驚的看著她,又看了看我胸前的勛章,心里暗想壞了,一路上來太急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校服正裝就來了,可事已至此,看著她們咄咄逼人的樣子還有這幾把亮晃晃的MP40,這要是不給別說去見她了,連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就在我覺得要和我的勛章告別了的時候,一陣引擎的轟鳴聲從我身邊遠方逐漸擴大,我回過頭瞇著眼看著刺眼的車頭燈,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奔馳的LOGO還有深灰色的車體,車先是停下,隨后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了一個人:

“呀!漢斯?!”

我見到這位穿著戰(zhàn)車作戰(zhàn)服的栗色短卷發(fā)的妹子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連忙回應:

“小梅!天啊幸好你來了不然我就要被生吞了”

小梅走向紀檢部的頭頭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剛剛那個霸刀的頭頭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模樣,尷尬的笑了笑:

“你早說是艾麗卡隊長的客人啊,還以為你是想來干什么呢,放行!”

剛剛還舉著MP40的紀檢部挪開了橫擋在校門前的木質拒馬,小梅也邀請我坐上了她們戰(zhàn)車部的卡車,駛向了校園深處,我看著車廂里的飯菜,疑惑的看向抱著清單的小梅:

“小梅,你們還沒吃飯嗎,這都快9點了?!?/p>

小梅微笑的看著我,解釋道:

“今天期末考核,回來的路上艾麗卡的虎王履帶斷了,好不容易才在外面緊急搶修然后勉強開回來,現在她的車組還在整備班那修呢,聽說這次因為轉速問題履帶崩裂還傷到了承重輪,反正艾麗卡氣得不輕...”

我一聽這話,期待的激動消退了不少,想起上次被她踹的那一腳,小腿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痛,可是看著越來越近的車庫,后悔也沒用了,只能硬著頭皮到了車庫,和小梅一起卸下了車廂的東西。我推著推車跟著小梅走在碩大的車庫里,驚詫的看著這里面的這些鋼鐵巨獸,虎式,豹式,還有費迪南,當然也不由自主的被角落里的那輛巨大的鼠式所震撼,小梅看著我吃驚的樣子,用記錄板擋著嘴噗嗤的笑著,但是也沒說什么,漸漸地,我們走近了那盞車庫里唯一還亮著的燈,叮叮鐺鐺的敲擊聲也逐漸大了起來,當經過最后一輛遮擋著視線的戰(zhàn)車后,一輛高舉著炮管的黃色巨物出現在了面前,這就是黑森峰的現役指揮車:虎王H。

得益于我的專業(yè),我的視線飛速的掃描了一圈,終于在車頂上看到了那一頭背對著我的齊肩銀發(fā),其余還在弄著履帶的女生看到我都不由得笑著議論起來,我還沒想好該怎樣打這個招呼時,小梅率先的喊了出來:

“隊長!先吃飯吧,飯菜拿來了”

艾麗卡稍稍偏過頭,轉過身,或許是看到了站在小梅身邊的我,眉頭一皺,拿著手里的扳手就從龐大的車身上跳了下來,結合剛剛小梅說的話,我不由得捂著了腦袋,誰知她走到我面前,先是把披在身上的黃色工作服往我頭上一蓋,再把她手里的大扳手往我懷里一塞:

“你來的正好,吃飯了嗎,吃了也給我再吃一點,不然等下沒理由叫你干活”

我回過神把她的工作服掛在手臂上,抱著那把大扳手,下意識的點點頭,當我跟著他走到由幾張課桌拼成的餐桌前時,被這一桌子的土豆泥炸肘子還有一箱黑啤酒給嚇到了,比起平時我們學院精致的用餐環(huán)境,這樣的我還是鮮有遇到,艾麗卡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驚詫,把自己手里的兩只黑啤酒遞了一只給我:

“怎么了,嫌棄?”

我接過啤酒搖了搖頭,不由得回想起我們學院平時切好分配好一份份的炸豬肘,這樣原始的形態(tài),還是第一次見,艾麗卡看著我看著桌子若有所思,喝了一口啤酒淡定的吞了下去:

“對不起啊,你來找我的第一天晚上帶你吃這些東西,雖然賣相不怎么樣,但是真的很好吃”

我驚訝的看著低著頭夾弄豬肘的艾麗卡,雖說她故意低著頭用劉海遮蓋住了臉,但是我真的好像看一看她此時的表情,可惜她拿著一盒豬肘就走向了車庫旁的舷窗,我連忙拿起一盒跟了過去:

“辛苦了,那么晚還在整備自己的車輛”

艾麗卡苦笑了幾下,用手將炸豬肘拿起狠狠的啃上了一口,這吃相著實讓我吃了一驚,但又覺得這副餓狠了的樣子非??蓯郏惪偷目辛藥卓谥筠D過頭,發(fā)現我一直端著餐盒沒有吃,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臉猛的一紅,在潔白的月光下顯得更加明顯,急忙偏過頭;

“誒你不吃給我吃了!”

我心里暗喜,不由得看著她一副奶兇的模樣,不自覺的拿著手里的啤酒喝了一口,隨后就被這濃烈的苦澀和沖頭的酒氣給嗆了一個狠,猛的咳了幾下,偏過頭的艾麗卡聽到我這動靜笑了起來,雖別過頭但是上下起伏顫抖的雙肩出賣了她的表情,我擦了擦嘴:

“這酒真嗆”

艾麗卡吸了吸鼻子,終于再轉過頭來看著我,把油乎乎的手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上抓了抓,拿起放在身邊的酒瓶伸過來:

“我們這可沒有你們那那么會享受,來吧我的飛行員”

我伸出酒瓶和她碰了一下,隨后喝下了一口,這濃烈的味道還是讓我不適應,但是突然我猛的一驚,她剛剛說“我的”飛行員?!我用力的吞咽下了啤酒,驚訝的看著她,可是她就是那樣淘氣的抿著啤酒瓶嘴喝著啤酒看著遠方,微微揚起的嘴角不知道是便于喝入啤酒還是成功捉弄了一個在意她的少年的成就感,我本來還是按耐住了心里的那種悸動,可是他這句我的讓我十足是亂了陣腳,就連這海風撩起她的雪白發(fā)尾拂過臉頰在我眼里都像是在撩弄我的心弦,哪怕她的臉蛋上還沾著一些烏黑的油污。

我明顯的感覺到了臉頰在發(fā)燙,為了掩飾我也只好把這一切歸咎于啤酒的烈度,艾麗卡聽到我的掩飾的埋怨,轉過身,依靠在欄桿上直直的看著我,我本來想閃躲,奈何她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就像月下的萊茵河,是那么澄凈深邃,我顧不上這是不是她又一次拿我消遣,迎上了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想伸手去擦去她臉蛋上那一抹使壞的油污,可我的手剛剛伸到她面前,她卻一退,自己拿起毛巾擦了幾下,隨后拿起啤酒一口喝完剩下的半瓶,把吃完的餐盒和酒瓶一起塞給我,隨后沖著我一個標志性的壞笑,隨后走向戰(zhàn)車拍了拍手:

“好了!我的寶貝們,吃飽了吧,今晚弄不好都別想回家!”

剛剛她下意識的后退和這句“我的寶貝們”讓我瞬間清醒了一些,原來是我想得太多了,那句“我的”或許是那樣奔放的她的口頭禪吧,我一口喝干了這瓶苦澀的啤酒,將沒動的餐盒重新放回了桌子上,把垃圾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還沒來得及進一步胡思亂想,身后又傳來了她的聲音:

“誒那邊那個家伙,剛剛喝了我們的啤酒,要幫著干活哦!”

我脫掉了校服的外套,卷起了袖子笑著搖了搖頭:

“好好好大隊長,都聽你的”

聽到我的回復,她身邊的隊友不由得再次起了哄,艾麗卡瞪大了那雙美麗的眼睛吃驚的看著我,似乎是沒想到剛剛被捉弄的我一下子反擊了回來,慌亂的抽出了脖子上掛著的毛巾胡亂的朝那些起哄的隊員揮舞了幾下:

“喂!”

那些隊員才一臉的慈笑重新忙起了手里的活,看到艾麗卡的這般窘態(tài)我不由得想起了今天在機場被耶格和約拿折騰的我,不忍的笑出了聲,原來在外人看來這么有意思,艾麗卡看我一笑,沒有用毛巾來揮我,只是笑著走過來把她的毛巾掛在了我的脖子上,用力的往下一拉,讓我不得不彎下了些腰正好對著她的面門,她偏過頭小聲的沖我說道:

“你小子再搗亂我就踹你了啊”

我并沒有收斂臉上的笑容,只是默默的看著她使狠的樣子,微微咬著的下唇還有口中隨著說話沖出的一絲酒氣,無奈的點了點頭,她松開了手,把毛巾掛在了我的脖子上,我隔著已經滿是她汗液的毛巾摸了摸后頸,暗自抱怨剛剛拽的那一下力氣還蠻大的,再一看她時,她已經躺在了移動板子上,干練的接過了隊員遞的扳手鉆進了車底,而我也只能是配合著做一些基礎的力氣活,畢竟比起修坦克,修飛機才是我的專業(yè)所在。

隨著最后一刻螺絲被擰上,然后換上了下次比賽要用的防寒機油,我也終于見識到了整備這臺大家伙的恐怖,大伙都累得沒有力氣再慶祝,完成了這么龐大的工程也只是彼此豎了豎大拇指,艾麗卡指示著大家把工具歸為打掃好衛(wèi)生,隨后就只要把坦克開回車位了,所以只留下了她進行最后的收尾,我看著離開車庫的隊友,又回頭看了看她:

“你把她們都遣散回家了,你一個人能開回車位嗎?”

艾麗卡抱著手靠在車體上看著我,無奈的搖搖頭:

“你小子這腦子能當飛行員?是開回去又不是搬回去,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嗎,你去車長座上幫我看著”

說罷她就鉆進了駕駛座,我笨拙的手腳并用爬上了車頂,鉆進了車長塔,剛一進車就聽到了車里前方艾麗卡捧腹大笑的聲音,我納悶的剛想問,但也被我自己剛剛滑稽的模樣整得發(fā)笑,被人嘲笑本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但是此時我看著笑得那么開心的艾麗卡卻成了一種享受,艾麗卡笑了一會,總結我上坦克的姿勢就像是冬天像爬上屋頂的貓,艾麗卡每次奇怪但又貼切的比喻總是能讓我印象深刻,此時終于四下無人了,我趁她還沒發(fā)動引擎,低下頭朝著她的方向問了一句:

“那你會喜歡一只冬天爬上屋頂的貓嗎?”

艾麗卡沒有回應,只是頓了一下之后啟動了引擎,頓時車內就被轟鳴的引擎聲填滿,我馬上坐好在桌位上,被這整個鋼鐵巨獸所發(fā)出的似老虎般的聲音和這種猛烈的震感所驚訝,比起我平時打交道的那些金屬框架加蒙皮的藝術品相比,這種載具更有一種戰(zhàn)爭的野性,是那樣富有侵略感,艾麗卡熟練的操控著那么大的一臺坦克在車庫中的載具間穿行,讓我不由得再次為她所驚嘆,我也得以看了看平時她的生活,我抬起頭,看著小小的車長觀察窗,比起我的機艙,視野是那么的狹小,而身邊碩大的跑閂和旁邊的置物架形成的空間就是她日常生活的全部,我不由得去拿起了她的望遠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當看到了望遠鏡上的挨打熊的貼紙時心里一暖,原來艾麗卡還有這樣的一面,我摸了摸我的口袋,把我的飛行手套放在了她的儲物箱里,希望下場在寒冷之地的比賽中她探出身子時她的那雙手能暖和一些。

艾麗卡熟練的幾下操作將車子平穩(wěn)的停入了車位,從車子里跳了出來,我從車長位鉆出來,小心意義的往下爬,艾麗卡仰著頭看著我:

“飛行員也怕高嗎?”

我抓著附加裝甲,回頭看著她,好不容易把腳結實的踩在履帶上:

“我要是不小心點,那就是一只冬天爬上屋頂而且摔下來的貓了”

艾麗卡聽到我這句話笑了幾下,伸出手扶著我爬下了最后一點,我站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接過她遞給我的我的外套,開始散起了步,一路上我們看著星星聊著天,從吃的聊到玩的,再從玩的聊到了吃的,身邊沒有了隊員的艾麗卡也放開了自己,輕松愉快的和我聊著平時戰(zhàn)車道的趣事,而我也和她聊著空軍學院訓練時的事情,不知不覺我們走到了機場邊,原來我們已經一起走了那么遠的路了,我心里不由得想著,艾麗卡看著長長的跑道,跑道燈一閃一閃的,對我來說看到晚上的跑道都是不好的回憶,要么就是熬夜夜巡,要么就是加練,而我那些不好的回憶都被她的一句話給撞碎了,艾麗卡看著跑道,問我:

“漢斯,晚上在天上看星星,是不是不會被云擋著啊”

我看著我身邊這位言行舉止都牽動我心的女孩,又回想起了身邊的同學對她們戰(zhàn)車道的偏見,不由得一咬牙:

“那我們就去天上看星星!”

我在地勤人員困意濃濃的視線中拿到了起飛權,帶著艾麗卡上到了飛機上,艾麗卡坐在后座,戴上了麥克風,我熟練的啟動了飛機引擎,看了眼后視鏡,而后視鏡中的艾麗卡也在看著我,我兩對視了一下,相互笑了笑:

“那我們起飛!”

隨后我擺弄著飛機就像剛剛她操控著坦克一樣嗖的一下騰空而起,飛機離地的瞬間,艾麗卡像一個天真的小女孩一樣呼喊了起來,貼在機艙蓋上看著窗外的景色,我故意開著飛機圍繞著學院艦繞了一圈:

“艾麗卡,你們學院不是有飛艇嗎?你應該飛過吧”

艾麗卡捂著耳麥:

“我飛過呀,我們出去比賽都是坐飛艇,但是這種戰(zhàn)斗機還是第一次!”

我聽到這,心里暗暗使壞,突然做了一個橫滾筒,艾麗卡趕忙牢牢地抓著安全帶尖叫了起來,我大笑的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

“怎么樣,比開坦克好玩吧!”

艾麗卡喘著氣拍了一拍我的座椅:

“你壞蛋??!曬色!”

我看了眼后視鏡瞪著我的艾麗卡,一推加力來了一個高YOYO機動,這下子艾麗卡是徹底沒了脾氣,牢牢地抓著安全帶閉著眼:

“?。?!別!我怕!!”

艾麗卡認慫了?我其實內心本不相信,但是還是恢復了平飛,看到后視鏡里的艾麗卡整理了一下自己被甩亂的頭發(fā),深呼吸了幾下,看來是真的不習慣,畢竟這幾下的G值對于常人來說確實會難受,我只是因為和她在一起太開心忘記了這點,我愧疚的咬了咬牙:

“艾麗卡,你想開開看嗎?”

艾麗卡看著窗外,聽到我這句話不可思議的看向我,連忙擺頭:

“誒?!這個不行的吧,萬一掉下去了怎么辦!”

我笑死看著她:

“沒事的,這個是教練機,我們兩是聯(lián)桿,要是有問題我馬上就能接手,你就握住你前面那個操縱桿就好了”

我和艾麗卡在后視鏡中對視,我將衣服上的勛章遞給了她:

“放心吧,目前最優(yōu)秀的飛行員在帶你看星星,沒事的,相信我”

艾麗卡接過勛章看了看,捂在了胸口深怕萬一手滑掉了,隨后揣進了口袋,鼓起勇氣伸手抓住了操縱桿,然后猛的往后拉了一下,飛機迅速的往上揚了揚,艾麗卡激動的大喊這著:

“啊!哈哈哈這個好有意思!”

我看著面前的儀表,稍稍用力讓飛機不會進入失控的邊緣,而艾麗卡迅速沉浸在了這種翱翔藍天的感覺,感受著和在地面上完全不同的駕駛感,在玩夠之后,我拉升機頭,沖入了云層之上,一剎那間,璀璨的星空映入眼簾,比起這難見的奇景,我只想看著后視鏡里的她,艾麗卡掏出了手機四處拍著,臉上洋溢著驚喜的神情,我指著天上的星星:

“艾麗卡,那是北斗星!那是獅子!”

艾麗卡看著滿天的星星,雖說不能看出門道,但是還是沉醉其中,不由得發(fā)出感慨:

“我從小都是在小小的車長塔里看世界,原來天上那么美...”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在這蒼茫的銀河下默默看著她,我多想告訴她,她對我就像倫敦上空的霧,西奈的沙,倫敦上空的霧,阿登的樹。但我還是只能摸了摸鼻子笑了笑,或許對她而言,她是我的望遠鏡還更能理解。

接下來的幾天,她陪我去逛了逛學院艦最大的商場,吃了黑森峰學院艦最出名的酸黃瓜,還買了很多她們戰(zhàn)車道的周邊產品,雖然我更多是為了幫他湊滿減優(yōu)惠,我最滿意的是一本印有她的雜志,她不解在我一個飛行員又不開坦克,為什么會買一本《戰(zhàn)車周刊》,我想把她剪下來當照片,而我也只是說想做紀念,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但我也不知道她思考了什么,因為她對我而言總是那么摸不準。很快我預估的一周時間就到了,我要學院去準備下個學期的訓練材料,臨走這天正好也是艾麗卡要帶隊出發(fā)去比賽的日子,我打開了機艙,在把行李放進后座時我猶豫了一下,看著這座艙時仿佛再一次聞到了她身上那晚混雜著機油味的鳶尾花香,我笑著咬了咬嘴,把行李放了進去,轉身時發(fā)現一個身穿戰(zhàn)車道作戰(zhàn)服的女孩拿著一個盒子遞給我,我接過盒子,得知這是艾麗卡出發(fā)前叫她交給我的,我坐到了座艙里打開了盒子蓋,夾層里是一張她的照片,我拿起照片看了看,翻到后面時有著一行字:

“我不會去喜歡一只冬天爬上屋頂的貓,但是我喜歡一只會開飛機的貓——逸見.艾麗卡”

我看這這行字,心里一股占有欲得到允許的暖意,感動的將照片放在了儀表上,再打開盒子的下一層,是一份精心切好的炸豬肘。

我回到了學院,很自然的和耶格和約納還有盧卡坐在了酒吧里聊著這星期各自發(fā)生的事,盧卡還是那樣經典的枯燥貴族生活,而耶格一只在嘲笑約納在釣魚方面也是一位出色的“空軍”,我卻有一茬沒一茬的聽著,因為我牢牢的看著頭上電視里播報的黑森峰大勝的新聞,當他們問到我這星期在黑森峰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我看著電視畫面里戴著黑色皮質飛行手套對著鏡頭敬禮的艾麗卡,也不再去逃避,而是喝了一口桌子上不同于他們的黑啤酒,指著電視:

“怎么樣,很優(yōu)秀吧,我的鐵烏龜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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